
凰权错:覆江山
九个面包才能饱 著经过九个面包才能饱细致的描述,《凰权错:覆江山》中的人物角色南宫玥萧煜像是有了灵魂,变得富有生机和活力。整个剧情层次分明,主次有序,看了让人无法忘记,《凰权错:覆江山》讲了: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,整个人惊呼着朝萧煜倒去!酒壶脱手,殷红的葡萄美酒眼看就要泼洒在萧煜身上!变故突生!距离最近的南宫玥,几乎是本能地,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,猛地侧身挡在了萧煜面前!“哗啦——”冰凉的酒液尽数泼在了南宫玥的胸前和衣袖上,染开一大片深红的污渍。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......
主角: 南宫玥萧煜 更新: 2025-12-11 21:49:58
- 书友点评
不知道有没有跟我相同感受的朋友,看《凰权错:覆江山》有种自己是主角的感觉,拥有很强大代入感,能够轻松的将读者带入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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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前朝遗珠,女扮男装潜伏仇人之子身侧,只为血刃复国。他是当朝贤王,
早知她身份诡谲,却引为知己,倾心相授。当算计遇上真诚,当国仇撞上爱意,
一场在权谋漩涡中双向奔赴的绝恋,如何挣脱宿命的绞索?1潜鳞永泰四年的春雨,
下得没完没了。雨水顺着贤亲王府邸书房那翘起的檐角滴滴答答落下,
在青石板上砸开一朵朵浑浊的水花。司徒景垂手立在窗边,望着窗外被雨幕笼罩的庭院,
神情是一贯的恭谨与淡漠。她身着月白色男式长衫,身量比一般女子高挑,
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,刻意压低的嗓音和略显平板的身形,
让她看起来像个清秀而沉默的少年文士。只有回到独居的小院,卸下层层束缚,对镜自照时,
那双沉静眼眸深处偶尔掠过的复杂光芒,才隐隐透露出这具皮囊之下,
藏着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秘密。她本名南宫玥,是大昀王朝的末代公主。十岁那年,
逆臣萧启的铁骑踏破皇城,南宫皇族血染宫阶。她是被忠心老仆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,
带着传国玉玺和半块凤佩,成了前朝最后一点星火。十年蛰伏,十年饮恨。如今,
她化名司徒景,凭借一身从亡国老臣那里学来的经世之学,通过了贤亲王萧煜的征辟,
成功潜入这王府,成了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文书先生。萧煜,当朝二皇子,贤亲王,
正是逆臣萧启最寄予厚望的儿子。传闻他仁厚聪慧,礼贤下士,朝野颇有贤名。
在南宫玥原本的想象里,这该是个伪善阴鸷、惯会收买人心的角色,是仇人血脉的延续,
是她复国路上必须铲除的绊脚石,是第一块需要推倒的骨牌。可真正接触下来,
却与想象大相径庭。“景先生,还在看雨?”温和的嗓音自身后响起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南宫玥迅速收敛心神,转身躬身:“殿下。”萧煜摆摆手,
示意她不必多礼。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暗纹常服,身形挺拔,面容俊朗,
眉眼间确有几分其父的轮廓,但气质却迥然不同。萧启是杀伐决断的枭雄,
而萧煜……更像一块温润的美玉,只是这美玉的眼眸深处,藏着身为皇室子弟的敏锐与深沉。
“这雨下得人心烦,”萧煜走到书案前,拿起一份南宫玥刚整理好的关于漕运改革的条陈,
细细看着,随口道:“依先生看,江南漕粮改走海运,利弊几何?”这不是第一次了。
萧煜似乎很欣赏这个沉默寡言却常有独到见解的年轻“书生”,常拿些朝政实务来考问她,
与其说是主仆,不如说更像一种亦师亦友的探讨。南宫玥心中警铃微作,面上却不动声色,
斟酌着用词,将利弊一一分析,条理清晰,
甚至故意点出了几条看似可行实则暗藏风险的“弊”,以显得自己并非一味迎合,
而是真正在思考。萧煜听得很认真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,眼中时有赞许之色。末了,
他叹道:“先生高见,总是一针见血。只是这‘弊’,触动利益太深,推行起来,恐非易事。
”他的语气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指责,反而带着一种与亲近之人商讨难题的坦诚。这种坦诚,
像一根细小的针,轻轻刺着南宫玥坚冰般的心防。她时刻提醒自己,这是仇人之子,是伪装,
是手段。可偶尔,在面对萧煜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请教时,
她心底会闪过一丝极微弱、却无法完全忽略的……异样。“殿下仁心,虑及民生,
然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法。”她垂眸,声音平稳。萧煜笑了笑,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,
带着些许无奈:“是啊,非常之法……只是这‘法’度,又该如何把握,才能不伤及根本?
”他像是自问,又像是询问南宫玥。就在这时,书房外传来通报声,是王府长史求见,
似乎有要事禀报。萧煜对南宫玥歉意地点点头:“先生先回吧,今日有劳了。
”南宫玥躬身退出书房,在转身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,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萧煜看向长史时,
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冷肃和锐利。她的心,
几不可察地沉了沉。回到自己位于王府西南角那处僻静的小院,关紧房门,
南宫玥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她从贴身的荷包里,
取出那半块触手温凉、雕刻着繁复凤纹的玉佩。这是母后留给她的最后念想,
也是她身为前朝公主的凭证。十年了,她像一尾潜入深潭的鱼,
小心翼翼地隐藏着鳞片下的光芒。父兄的血,宫娥的哭喊,
皇城冲天的火光……这些画面从未有一刻真正远离。支撑她活下来的,唯有“复国”二字。
以魏思源为首的前朝旧臣,如今分散在朝野各处,有的甚至已身居要职。他们是她的眼睛,
她的耳朵,她的臂膀。也正是他们,不断提醒着她肩头的重任。“殿下,萧煜近日颇得圣心,
又屡有惠民之策,声望日隆。此人不除,我大昀复国无望啊!”三天前,
化名茶商、实际是她与旧臣联络枢纽的魏思源,又一次在密信中催促。除掉萧煜。
这是最简单直接,也最能重创萧氏皇朝的方式。贤王一死,朝局必乱,他们便可趁机而起。
可是……南宫玥脑海中浮现出萧煜与她讨论漕运时认真的侧脸,
想起他因为一条惠民政策得以推行而真心流露的喜悦,
想起他面对棘手政务时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担当。他真的……只是个伪善的仇人之子吗?
“吱呀——”一声轻微的响动,窗棂被推开一条缝,一张卷成小卷的纸条丢了进来。
南宫玥迅速收起玉佩,捡起纸条展开。上面只有一行熟悉的、用特殊药水写就的小字,
遇热方显:“宫中传闻,皇后似已对殿下身份起疑,密令贤王探查。望殿下早作决断,
时机稍纵即逝。魏。”字迹在南宫玥指尖的温度下渐渐清晰,又缓缓淡去。
皇后的疑心……萧煜的探查……南宫玥的心猛地一紧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。她走到窗边,
看着窗外依旧连绵的雨丝,夜色渐浓,王府各处次第亮起灯火,
包括远处那座属于萧煜的书房。他此刻在做什么?是在处理公务,
还是……已经在着手调查她的身份?一种冰冷的危机感,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
悄然蔓延开来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。复仇的火焰和某种悄然滋生的、不该有的情愫,
在她心中激烈交战。下一步,是继续潜伏等待更好的时机,还是……必须抢先动手?雨,
还在下。夜色,吞噬了整个王府,也吞噬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决绝。
2试探雨后的清晨,贤亲王府邸的空气里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。南宫玥一夜未眠,
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影,但她用冷毛巾敷过,又仔细整理了男装,确保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魏思源的警告像一根刺,扎在她心里。皇后起疑,
萧煜受命探查……这意味着她的时间不多了。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更加谨慎。她像往常一样,
提前一刻钟来到书房外等候。心腹大太监德顺笑眯眯地迎上来:“景先生早,殿下刚起,
正在用早膳,吩咐了,先生来了可直接去书房偏厅等候,殿下有事要与先生商议。
”“有劳德公公。”南宫玥颔首,心下却是一凛。这么早就有事商议?是寻常政务,
还是……与探查她有关?她走进熟悉的书房偏厅,这里陈设简单,书卷气浓郁。
窗边的紫檀木长案上,已经摆好了几份卷宗。南宫玥目光扫过,
是有关京畿地区春耕和水利修缮的奏报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像过去一样,先默默翻阅,
熟悉内容,以备萧煜询问。约莫一炷香后,萧煜走了进来。他今日穿了一身石青色团龙常服,
精神看起来不错,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。“殿下。”南宫玥起身行礼。“坐。
”萧煜摆手,自己先在主位坐下,没有寒暄,直接拿起一份卷宗,“景先生,你先看看这个。
”南宫玥接过,
是御史台弹劾工部侍郎张启贤在去年黄河凌汛赈灾中贪墨工料、中饱私囊的折子,
证据颇为翔实。“这张侍郎,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亲。”萧煜的声音平淡,听不出情绪,
“父皇将此事交给我暗中查证。先生以为,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南宫玥心念电转。
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贪腐案。张启贤是皇后的人,动他,就是打皇后的脸。
萧煜将此案拿出来问她,是考验她的能力,还是试探她的立场?或者,两者皆有?
她沉吟片刻,谨慎答道:“回殿下,证据确凿,按律当查办。然,牵涉后宫,
需顾忌圣心与娘娘颜面。或可……先暗中查实所有证据,掌握其同党,再寻一稳妥时机,
譬如其另有差池时,一并参奏,使其无法翻身,亦不过分触动娘娘。”这是稳妥之法,
也是官场常见的“拖”字诀。既表明了依法办事的态度,又给了皇家体面一个台阶。
萧煜抬眸看了她一眼,那目光深邃,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忽然转了话题:“先生入府已有半年,觉得本王为人如何?
”南宫玥心中警铃大作。来了,真正的试探。她垂眸,
语气恭敬却不显谄媚:“殿下仁厚睿智,勤于政务,体恤下情,乃贤明之主。”“哦?
”萧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那先生以为,本王可能做到……大义灭亲?
”这话问得极其尖锐!大义灭亲?指的是张侍郎案,还是……另有所指?
南宫玥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。她感觉到萧煜的目光像探针一样,牢牢锁定着她。“殿下,
”她稳住心神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坦诚,“‘大义’与‘亲眷’,孰轻孰重,
自古难有定论。然殿下既为亲王,掌刑名监察之责,自当以国法为重,以社稷为先。
若亲眷果真触犯国法,损害黎民,则……法不容情。然,如何执行法度,既肃清蠹虫,
又不致朝局动荡,需殿下圣心独断,把握分寸。”她既表明了国法为重的立场,
又将最终决定的皮球踢回给萧煜,同时暗示了处理此事需要高超的政治手腕,
回答得滴水不漏。萧煜静静地看了她半晌,书房里一时只剩下更漏滴答的声音。
那沉默几乎让南宫玥窒息。忽然,萧煜轻笑一声,
那紧绷的气氛骤然松懈下来:“先生总是这般谨慎。罢了,此事容后再议。今日叫先生来,
主要是为春耕之事。京郊几个县报上来,今春雨水多,恐有涝灾,需提前疏浚河道。
先生精于实务,替本王拟个章程出来。”话题转得突然,却又合情合理。
南宫玥暗暗松了口气,应道:“是,殿下。”整个上午,两人都在商讨春耕水利的具体细节。
萧煜思维敏捷,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,提出的方案也切实可行,
处处透着为民着想的仁心。南宫玥不得不承认,抛开国仇家恨,
萧煜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明主胚子。中间休息时,小太监奉上茶点。
萧煜将自己面前一盘精致的芙蓉糕推到南宫玥面前:“先生尝尝,这是小厨房新试的,
味道尚可。”那是一个极其自然的、带着亲近意味的动作。南宫玥看着那碟洁白软糯的糕点,
心中五味杂陈。她谢过,拿起一块,小口吃着,甜香在口中化开,却带着一丝苦涩。
他或许真的欣赏“司徒景”的才华,但这份欣赏背后,是否也藏着审视和怀疑?午后,
南宫玥告退,回到自己的小院。关上门,她才允许自己流露出疲惫。与萧煜的每一次对话,
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耗费心神。她铺开纸笔,开始起草水利章程,
试图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。然而,傍晚时分,德顺公公却亲自来了小院,
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。“景先生,殿下吩咐,明日休沐,
让老奴给您送些东西来。”德顺笑容可掬地让人打开锦盒。一个盒子里是两匹上好的杭绸,
另一盒里则是文房四宝,还有几本难得的孤本典籍。“殿下说,先生平日辛苦,
这些是给先生添置衣物和消遣用的。”德顺传话道,“殿下还特意嘱咐,
说先生似乎清减了些,让厨房以后每日给先生这里单独加一道补汤。
”南宫玥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赏赐,心中非但没有喜悦,反而升起一股寒意。
萧煜为何突然如此厚赏?是单纯的示恩,还是……另一种形式的敲打和监视?那每日的补汤,
是关怀,还是为了方便某些人出入她的院子?她压下心头的惊疑,
恭敬谢恩:“多谢殿下厚赏,臣愧不敢当。”送走德顺,南宫玥看着桌上的锦盒,
只觉得那华丽的丝绸和珍贵的典籍,都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。夜色再次降临。
南宫玥换上一身夜行衣,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出王府。她必须尽快见到魏思源,
商议对策。皇后的疑心、萧煜莫测的态度,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在城西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宅里,她见到了化名魏老三的魏思源。这位前朝的户部老臣,
如今两鬓已斑白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听完南宫玥的叙述,魏思源眉头紧锁:“殿下,
萧煜此举,恩威并施,恐怕确实已起疑心。皇后那边,我们的人探听到,
她似乎暗中派人去了您的‘老家’核查。”南宫玥的心沉到谷底。她的身份是精心伪造的,
但再精密的伪造,也经不起有心人深入彻底的调查。“殿下,不能再等了!
”魏思源压低声音,语气急切,“萧煜声望日隆,又深得皇帝信任,若不除他,
我等十年心血恐将付诸东流!如今他在明,我们在暗,正是动手的良机!
我们已在王府内应中安排好……”南宫玥猛地抬头,打断他:“如何动手?
”魏思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:“三日后,皇帝在宫中设家宴,萧煜必会参加。我们的人,
可以在他的酒水中……”“不行!”南宫玥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。
她脑海中浮现出萧煜谈及水利时认真的模样,推过糕点时自然的动作,
甚至是他那双时而温和、时而锐利的眼睛。魏思源惊愕地看着她:“殿下?
”南宫玥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:“宫中戒备森严,
在家宴上下毒,风险太大,极易暴露我们的人。况且,萧煜若死在家宴上,皇帝必然震怒,
彻查之下,恐会牵连甚广,坏了我们的大计。”魏思源沉默片刻,
眼神复杂地看着南宫玥:“那殿下的意思是?”“容我再想想……或许,有更稳妥的办法。
”南宫玥避开他探究的目光,语气有些虚弱地坚持,“我们需要一个既能成事,
又能最大限度保全我们力量的计划。”魏思源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意:“殿下,
老臣知您心地仁善。但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更不能……心慈手软。有些路,一旦踏上,
就回不了头了。您别忘了,您身上流着的是南宫皇族的血,肩负着的是复国的重任!
”南宫玥浑身一颤。回不了头。是啊,从她女扮男装踏入贤亲王府的那一刻起,
她就注定回不了头了。可是,那条名为复仇的路,为何如今看起来,如此迷雾重重,
且每一步都踏在针毡之上?离开秘密据点,南宫玥如同游魂般飘回王府附近。
就在她准备寻机潜入时,却瞥见王府侧门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驶出,看方向,
竟是往皇宫而去。这么晚了,萧煜进宫做什么?是皇帝突然召见,还是……他主动入宫,
去禀报关于“司徒景”的探查结果?一种不祥的预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南宫玥。
3宫宴那一夜,南宫玥几乎未曾合眼。萧煜深夜入宫的马车,
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心头。她在床上辗转反侧,设想了无数种可能,
每一种都指向身份暴露、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天刚蒙蒙亮,她便起身,
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前往书房。然而,德顺公公却提前一步到来,脸上带着比昨日更盛的笑容。
“景先生,殿下吩咐了,今日您不必去书房点卯了。”南宫玥的心猛地一沉,指尖冰凉。
难道……德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:“殿下说,先生连日辛苦,今日特许休沐一日。另外,
殿下让老奴传话,今晚宫中设家宴,殿下特旨,允先生作为近侍文书随行,以备咨询。
这可是莫大的恩典啊!”宫宴?随行?南宫玥的脑子嗡的一声。
魏思源才刚提过宫宴是动手的时机,转眼萧煜就点名要她随行?这是巧合,
还是……请君入瓮?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
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与一丝惶恐:“这……臣身份卑微,恐不合礼制,
冲撞了天家威严……”德顺笑道:“先生过谦了。殿下看重先生的才学,
带个文书官在身边记录事宜,合乎规矩。先生只需谨言慎行即可。酉时正,
王府仪门处候着便是。”德顺走后,南宫玥独自站在院中,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,
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萧煜这一招,让她完全摸不透用意。是进一步的信任,
还是最终的审判?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,对她而言,不是荣耀的殿堂,
而是十年前的血色地狱,是仇人的巢穴。如今,她却要以仇人之子近臣的身份,
再次踏入其中。她没有时间犹豫,也没有退路。这是一场必须赴约的鸿门宴。
她立刻设法给魏思源传了密信,告知宫宴随行之事。信中只言“见机行事,切勿妄动”,
她必须亲自去确认情况,阻止旧臣们可能采取的过激行动。
整个白天都在一种焦灼的等待中度过。酉时,
南宫玥换上一套符合她“文书先生”身份的、略显庄重的青色长袍,
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低调而不起眼,准时来到王府仪门。萧煜已经在了,他今日穿着亲王常服,
玄衣纁裳,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,眉目间带着一种属于天家贵胄的雍容气度。他看到南宫玥,
微微颔首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,平静无波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“走吧。”他淡淡道,
率先登上了王府的马车。南宫玥紧随其后,坐在马车角落。车厢宽敞,熏着淡淡的龙涎香,
气氛却有些凝滞。萧煜闭目养神,似乎没有交谈的意思。南宫玥乐得沉默,暗自调整呼吸,
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切。皇宫,依旧是记忆里那般巍峨肃穆,红墙高耸,
琉璃瓦在夕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。每靠近一步,南宫玥的心就紧缩一分。十年前,
她就是从这里被仓惶带走,身后是冲天火光和亲人凄厉的惨叫。十年后,
她却要以这样一种讽刺的方式归来。家宴设在御花园的临水殿。丝竹管弦之声悠扬,
宫灯璀璨,照耀得如同白昼。皇帝萧启端坐主位,虽年近五旬,但精神矍铄,不怒自威。
皇后王氏坐在他身侧,凤冠霞帔,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,
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,扫视众人时,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凌厉。
萧煜带着南宫玥上前行礼。南宫玥垂着头,
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和眼底翻涌的恨意。
她能感觉到皇帝和皇后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。“煜儿来了,坐吧。”皇帝的声音洪亮,
带着笑意,“你身边这位是?”“回父皇,这是儿臣府上的文书先生,司徒景,颇有才学,
儿臣带他前来,以备咨询政务。”萧煜从容回道。“哦?能让煜儿如此看重,
想必是青年才俊。”皇帝随意夸赞了一句,并未多问。
皇后的目光却在南宫玥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。宴席开始,
觥筹交错,一派天家和睦的景象。南宫玥作为近侍,被安排在萧煜身后不远处的偏席,
位置巧妙,既能听到主位的谈话,又不甚起眼。她低眉顺眼,尽量降低存在感,
耳朵却竖得尖尖的,不放过任何一丝信息。萧煜与皇帝、皇后以及其他皇子、宗亲谈笑风生,
言辞得体,举止从容,既显孝心,又不失亲王气度。皇帝显然对这个儿子十分满意,
多次露出赞许之色。而皇后,虽然笑语盈盈,但南宫玥敏锐地察觉到,
她看向萧煜的眼神深处,偶尔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关切,有倚重,
但似乎……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?尤其是在皇帝夸赞萧煜提出的某项政策时,
皇后笑容依旧,指尖却微微收紧。酒过三巡,气氛愈加热络。忽然,
皇后笑着对皇帝说:“陛下,今日家宴,尽是自家人,何不轻松些?
听闻煜儿府上这位司徒先生不仅精通政务,还雅善音律?不如让司徒先生演奏一曲,
以助酒兴如何?”瞬间,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南宫玥身上!南宫玥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雅善音律?这分明是试探!大家闺秀往往精通琴棋书画,
但“司徒景”是寒门出身、一心向学的书生,擅长音律虽不违和,却也容易引人侧目。
皇后此举,恶毒至极!她若推辞,便是扫了皇后的兴致,也可能显得心虚。她若演奏,
弹得好,不符合“寒门书生”可能资源有限的人设,弹得不好,又可能被斥为无能,
甚至被质疑身份。萧煜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笑道:“母后说笑了,
司徒先生勤于学问,于音律一道,怕是涉猎不深,恐扰了父皇母后雅兴。”皇后却不依不饶,
凤目微挑:“哦?煜儿这般维护下属?不过是助兴而已,即便生疏,
想必陛下和本宫也不会怪罪。司徒先生,莫非不肯赏脸?”压力给到了南宫玥。
她看到萧煜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,也看到皇后眼中那抹笃定和审视。
电光火石间,南宫玥深吸一口气,起身离席,走到大殿中央,躬身行礼,
声音尽量保持平稳:“皇后娘娘谬赞,臣才疏学浅,于音律只是略通皮毛,
不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献丑。若娘娘不弃,臣愿献丑一试,以博一笑。”她不能完全拒绝,
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出色。她选择了一种最稳妥的方式——承认“略通”,降低期待。
宫人抬上一张古琴。南宫玥坐下,指尖拂过琴弦。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,
让她对音律并不陌生,但她刻意控制着力道和技巧,
选了一首流传较广、难度适中的古曲《高山流水》,弹得中规中矩,没有出错,
但也绝无惊艳之感。琴音流淌,不算动听,却也流畅。一曲终了,南宫玥起身再次行礼。
皇帝点了点头,淡淡说了句:“尚可。”便不再关注。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,
但很快被笑容掩盖:“果然如煜儿所言,勤学之士。赐酒。”危机似乎暂时解除。
南宫玥退回座位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她感觉到萧煜的目光再次扫过她,
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。宴席继续。南宫玥却再也无法平静。皇后的试探让她明白,
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。而萧煜刚才的出言维护,又让她心中那根弦被拨动了一下。
就在宴席接近尾声,众人有些放松之际,忽然,一个宫女端着酒壶上前为萧煜斟酒时,
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,整个人惊呼着朝萧煜倒去!酒壶脱手,
殷红的葡萄美酒眼看就要泼洒在萧煜身上!变故突生!距离最近的南宫玥,几乎是本能地,
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,猛地侧身挡在了萧煜面前!
“哗啦——”冰凉的酒液尽数泼在了南宫玥的胸前和衣袖上,染开一大片深红的污渍。
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。那宫女吓得面无人色,跪地连连磕头。
萧煜猛地站起身,扶住南宫玥的手臂,
一向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惊怒和……关切?“景先生!你没事吧?
”南宫玥这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她竟然……下意识地保护了仇人之子?!
她看着胸前淋漓的酒渍,感受着萧煜手掌传来的温度,脑中一片空白。皇帝皱了皱眉。
皇后则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幕,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冷意:“这奴婢,真是毛手毛脚。
不过……司徒先生反应倒是迅捷,对煜儿,真是忠心可嘉啊。”最后那句话,像一根冰锥,
刺入了南宫玥的心底。4裂痕酒液冰凉,透过衣料渗入皮肤,
却远不及皇后那句话带来的寒意刺骨。“忠心可嘉”。这四个字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,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扎在南宫玥的耳膜上。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
探究的、好奇的、审视的,尤其是来自御座方向那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。
萧煜扶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,随即松开,转身对皇帝和皇后躬身道:“父皇,母后,
宫女失仪,惊扰圣驾,是儿臣管教不严。司徒先生为护儿臣衣衫尽湿,恐御前失仪,
儿臣先带他下去更衣。”皇帝摆了摆手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去吧。这奴婢,
拖下去杖责二十,以儆效尤。”立刻有侍卫上前将瘫软的宫女拖走。萧煜再次行礼,
然后对南宫玥低声道:“跟我来。”南宫玥低着头,跟随萧煜快步离开临水殿。
身后丝竹声再起,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,但南宫玥知道,有些东西,已经不一样了。
萧煜没有带她去宫人值守的偏殿,而是直接去了他在宫中未开府居住前的一处旧日书房。
这里显然有人定期打扫,陈设简洁雅致。“先在这里稍候。”萧煜吩咐了一句,
便转身出去了。南宫玥独自站在书房中央,胸前湿冷的黏腻感让她极其不适,
但更让她心乱如麻的是自己方才那不合时宜的“本能”。她为什么要挡那一下?
是因为长期扮演忠仆入了戏?还是因为……在那一瞬间,
她竟然真的不想看到他被酒水泼中的狼狈?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。门外传来脚步声,
是萧煜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一套干净的月白色男子常服。“换上吧,虽是本王旧衣,
但浆洗过的,还算干净。”他将衣服递过来,目光落在她胸前那片刺目的酒渍上,眉头微蹙,
“可曾烫到?”酒是凉的,他问的是之前宫女摔倒时可能碰翻的热茶器具。“没有,
谢殿下关心,只是酒水。”南宫玥接过衣服,触手是柔软的上好棉料。“嗯,你去里面换,
本王在此等候。”萧煜指了指书房内侧用屏风隔出的小间。南宫玥拿着衣服走进屏风后,
心跳如鼓。要在这里换衣服?虽然同为“男子”,但终究是欺君大罪,她必须万分小心。
她快速褪下湿透的外袍和中衣,用干净的布巾草草擦拭了一下胸前和手臂的酒渍,
然后迅速将那套月白常服穿上。衣服略有些宽松,
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萧煜的冷冽气息,这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换好衣服出来,萧煜正负手站在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。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,
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。穿着他旧衣的“司徒景”,少了几分平日的沉静,
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……清秀?萧煜的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动。“合身便好。”他语气平淡,
“今日之事,让你受惊了。”“殿下言重,是臣分内之事。”南宫玥垂眸答道,
心中却警铃不断。他为何独独带她来这私密的书房?为何亲自拿衣服?
这超乎寻常的“关怀”背后,到底是什么?萧煜走到书案前,
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案上一方古砚,忽然问道:“司徒先生,方才殿上,
你为何要替本王挡那一下?”来了!最核心的问题!南宫玥心弦紧绷,
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:“殿下是臣之主上,护卫殿下周全,是臣的本分。当时情急,
未及多想。”“本分……”萧煜重复着这两个字,语气意味不明,他转过身,目光如炬,
直直看向南宫玥,“真的……只是本分吗?”他的眼神太过锐利,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,
直视她灵魂深处。南宫玥几乎要招架不住,只能强作镇定地迎视着他的目光,
尽管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。“臣愚钝,不知殿下何意。”她选择装傻。萧煜看了她半晌,
忽然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:“罢了。或许是吧。”他移开目光,
重新看向夜色,“只是,有时候,过于完美的‘本分’,反而显得不真实。
”南宫玥的心猛地一沉。“司徒景,”萧煜的声音低沉下来,“你入府半年,才华出众,
处事沉稳,恪尽职守,几乎挑不出错处。但本王总觉得,你像隔着一层雾,看不真切。
你似乎……总是在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。”南宫玥屏住呼吸,不敢接话。
“本王欣赏你的才学,也愿意信你。”萧煜继续说道,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坦诚,
却也暗藏锋芒,“但本王身边,不容有任何不明不白之人。今日母后的话,你也听到了。
有些事,本王可以不问,但不代表本王不知。”他知道了什么?他到底知道了多少?
南宫玥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。他在逼她,用这种温和又致命的方式,逼她露出破绽,
或者……逼她坦白?“殿下……”南宫玥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声音干涩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承认?那是死路一条。否认?在他如此锐利的目光下,苍白的否认显得多么可笑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,书房外传来德顺小心翼翼的声音:“殿下,时辰不早,
宫门快下钥了,陛下和娘娘也已起驾回宫。”萧煜深深看了南宫玥一眼,那目光复杂难辨,
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:“走吧,回府。”回王府的马车上,气氛比来时更加沉寂。
萧煜依旧闭目养神,但南宫玥能感觉到,一种无形的隔阂与压力笼罩在车厢内。
他最后那几句话,像一把钝刀子,在她心上反复切割。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
萧煜或许早已看穿了“司徒景”并非表面那么简单。他不戳穿,是在等待,还是在布局?
而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挡酒行为,是否反而加速了他探究的步伐?回到王府小院,
南宫玥精疲力尽。她脱下那身月白常服,如同脱下了一层沉重的枷锁。
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萧煜的气息,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一切。她将衣服仔细叠好,
准备明日归还。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布料时,她忽然在衣服内衬的角落,
摸到一个极细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。她心中一动,借着昏暗的灯火仔细查看,
那似乎是一个用同色丝线巧妙绣上去的、极其微小的图案——半朵祥云。
这绝不是寻常绣娘会绣在内衬的标记。这更像是一种……暗号?萧煜是故意的?
他给她这件衣服,是为了传递什么信息?还是这本身就是一种更隐秘的试探?
南宫玥握着那件衣服,站在冰冷的夜色中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
她原本以为的棋盘,似乎从她踏入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。萧煜,
这个看似温润的贤王,其城府之深,心思之缜密,远超她的想象。而她自己,
在国仇与那份悄然滋生的、不该有的情愫之间,心中的裂痕,正在越来越大。
5暗流那半朵内衬上的祥云,像一枚烧红的烙印,烫在南宫玥的指尖,更烫在她的心上。
一夜无眠,次日清晨,她眼下乌青更重,用冷帕子敷了许久才勉强遮掩。
将那件月白常服仔细叠好,南宫玥心中已有计较。无论那祥云是警告、试探,还是别的什么,
她都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。她必须以“司徒景”该有的方式,坦然处之。她如常前往书房,
将洗净叠好的衣服奉还:“昨夜多谢殿下赐衣解围。”萧煜正在批阅奏章,闻声抬头,
目光掠过她手中的衣服,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一瞬,淡淡道:“放着吧。今日天气甚好,
陪本王去西郊别院走走,有些水利上的细节,需实地勘验。”西郊别院?
那里靠近京畿卫驻军之地,且较为僻静。南宫玥心头一紧,面上却恭敬应下:“是。
”马车驶出王府,一路向西门而去。车厢内,萧煜依旧闭目养神,似乎昨夜种种并未发生。
阳光透过车窗纱帘,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。南宫玥坐在他对面,
指尖无意识地蜷缩。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,最是磨人。西郊别院景致清幽,依山傍水。
萧煜似乎真的专注于水利,带着南宫玥沿河堤行走,指点点需要加固的河岸,
询问疏浚河道的具体方案。他谈论起这些民生实务时,眼神专注,语气沉稳,
那份为民考量的真诚,不似作伪。南宫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一一应答,
提出的建议亦中肯可行。两人一前一后,沿着杨柳依依的河岸走着,远远看去,
倒真像一对忙于公务的贤王与能吏。行至一处水流回旋的河湾,四下无人,
只有流水潺潺和鸟鸣啾啾。萧煜忽然停下脚步,背对着南宫玥,望着湍急的河水,
开口道:“司徒先生,你看这河水,看似平静,水下却多有暗流漩涡。一如这朝堂,
表面风平浪静,底下却不知藏着多少凶险。”南宫玥的心猛地一跳,垂首道:“殿下明鉴。
”萧煜转过身,目光沉静地看着她:“先生可知,昨日宫宴上那失仪的宫女,事后审讯,
竟受不住刑,胡乱攀咬,说是受了……先生你的指使?”轰隆一声,
如同惊雷在南宫玥脑中炸开!攀咬她指使?!这分明是栽赃陷害!是皇后?
还是其他想借机除掉“司徒景”或者打击萧煜的势力?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,
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。她猛地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惶与冤屈:“殿下明察!
臣对殿下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!昨日之事纯属意外,臣与那宫女素不相识,
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?这定是有人蓄意构陷,欲离间殿下与臣,还请殿下为臣做主!
”她跪在冰凉的草地上,额头触地,身体微微颤抖,
将一个骤然蒙受不白之冤的忠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颤抖里,
有多少是真切的恐惧——恐惧身份暴露,恐惧十年谋划毁于一旦。萧煜没有立刻叫她起来,
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她。那目光如有实质,仿佛要穿透她的脊背,看清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河水的流淌声变得异常清晰,每一秒都如同凌迟。良久,萧煜才缓缓开口,
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起来吧。”南宫玥依言起身,依旧低垂着头。
“本王自然不信那宫女的胡言乱语。”萧煜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已命人详查,
此事背后另有主使。叫你出来,也是想让你暂时远离府中耳目,方便说话。
”南宫玥暗暗松了口气,但心依旧悬着。他信她?还是另一种安抚和试探?“谢殿下信任。
”她低声道。“信任……”萧煜咀嚼着这两个字,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峦,忽然话锋一转,
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,“司徒景,你说,为君者,是否注定孤家寡人,
难有全然可信之人?”这个问题,太过突兀,也太过……推心置腹。
完全不似一个亲王该对下属说的话。南宫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能谨慎道:“殿下仁德,
天下归心……”“罢了,”萧煜打断她,自嘲地笑了笑,“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就不必说了。
走吧,去前面亭子歇歇脚。”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河边的凉亭。亭中石桌上,
竟已备好了清茶点心。萧煜坐下,示意南宫玥也坐。他亲手斟了一杯茶,推到南宫玥面前。
“尝尝,今年新进的雨前龙井。”南宫玥看着那杯澄澈碧绿的茶水,心中警铃再次大作。
经过昨夜和刚才的连番惊吓,她几乎成了惊弓之鸟。这茶……会不会有问题?
萧煜似乎看穿了她的迟疑,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,轻轻呷了一口,然后看着她,
眼神平静无波。南宫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。她端起茶杯,指尖微颤,送到唇边,
浅浅尝了一口。茶香清冽,是好茶,似乎……并无异样。“如何?”萧煜问。“好茶。
”南宫玥放下茶杯,努力让声音平稳。萧煜不再说话,只是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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